[古劍/蘇蘭]片段02.
02.
這時正逢炎夏,眾人都熱得受不了,不知是紅玉還是誰提議了要去梳洗,於是那一群姑娘們就相約著去鄰近的河邊了。
幾個人離開暫時休息的地方,登時空蕩蕩了起來。只剩下方蘭生與那個木頭臉百里屠蘇傻愣在原地乾望著對方。
看看時間也是該弄個飯來吃了,方蘭生也不管那木頭臉,想著要是在襄鈴回來之前把飯做好了,該會得到什麼樣的稱讚。
挽起袖子,把食材都整頓好了,開始忙活著要弄個好菜的方蘭生,想起包裡還有清晨經過市場時偷買的青菜,想著弄個炒青菜也好,但是這青菜是要往哪裡洗呢,扔著鍋去洗菜誰來顧火?不洗菜直接下鍋煮嗎?吃了豈不一嘴土味?
方蘭生一面斜眼看著坐在樹蔭下不知道神遊太虛多久的百里屠蘇,一面咕噥著那木頭臉看起來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貨。
欸,這還不簡單!叫那個木頭臉去洗菜不就得了!做飯不怎麼會,洗洗菜總會了吧?
方蘭生一個機靈,想到了兩全其美的法子。
「喂,」事不宜遲,方蘭生馬上就開始實踐他這絕妙的想法。「我說...木頭臉。」
還在神遊太虛的百里屠蘇被這樣打斷,沒怎麼生氣,只是慢慢睜開眼睛將臉轉向方蘭生的方向。「...何事?」
「那個...能不能...幫個忙?」為了表示自己手邊還有事,方蘭生晃晃從包裡拿出來正在煮著東西的鍋「幫我將那包青菜拿去洗了?」,拿著勺子指指包上放的青菜。
「...」百里少俠看著那包青菜,不怎麼有表情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。
他這一輩子吃飯的事不是上客棧解決,就是自有人替他準備,連在天墉城的時光也是沒怎麼親自弄過伙食,如今這個方小公子竟然巴望他處理那包看起來不經一握的青菜,百里屠蘇略感為難了起來。
「怎麼?該不會你連菜也...」看到那木頭臉瞬間變臉的樣子,方蘭生正想抓緊機會取笑,突然意識到是自己有求於人,連忙話鋒一轉。「咳、那個啊...只是浸浸水去掉泥沙而已,不怎麼難的。」
「...嗯。」百里屠蘇想了想,這一陣子也是托這方小公子的福,伙食才沒這麼難以入口,也幸虧他如此堅持要下廚,眾人才免去被說要下廚的晴雪那些顏色味道嚇人的食物荼毒的苦難。
幫幫忙也是好的,百里屠蘇這麼想,接過方蘭生遞過來的盆子﹝他始終不明白方蘭生那包裡怎麼能裝這麼多東西。﹞,就將菜拎了去。
看著百里屠蘇離去的背影,方蘭生一手握著勺子在鍋裡攪,嘴裡唸著:「這木頭臉今天怎麼...這麼好說話?」說著說著又忍不住的損了人家幾句。「嘖,跟人說話也不多吭幾聲,還真當自己是半個啞巴。」
等到百里屠蘇回來,方蘭生看著盆子裡一片一片奄奄一息,被洗得快熟透的青菜,臉已是黑了一大半。
「噗、我說木頭臉...」方蘭生幾乎快笑出聲來,「你這輩子是跟青菜有啥深仇大恨?用不著這麼用力洗吧?我這今早剛買的菜給你洗回來,怎麼跟放了幾天的差不多?」那木頭臉也知道自己做得差了,面有愧色的樣子讓方蘭生更想笑了。
「...實在抱歉。」百里屠蘇這時反倒是老實道歉了起來,「我從未...」接著又說不下去了。
「算了算了,我把這菜拿去弄成清湯也好...」看著百里屠蘇這麼老實的道歉,方蘭生想自己也不是什麼會落井下石欺負人的料,收了火氣不跟他計較了。「...還是、多謝你幫忙了。」
「......。」百里屠蘇看著又轉頭去忙活的方蘭生,點點頭,這是又坐下來閉上眼睛休息。
突然頭頂上一陣禽鳥的鳴叫,方蘭生想著一定又是那只肥雞來討吃的,一回頭,果然那肥雞已經站在百里屠蘇的肩膀上跟他蹭飯吃了。
「...木頭臉,你平常...不上客棧時是怎麼吃的?」看著餵著肥雞的百里屠蘇,方蘭生突然想起,之前碰面時那個木頭臉都是啃著乾糧在過活的,莫非還真天天都這樣吃?
「...乾糧。」百里屠蘇奇怪的看著對方,像是這問題似乎有點愚笨「抓到獵物時,就吃肉。」,說著又撕了一塊肉干丟給阿翔。
方蘭生聽了那木頭臉的回答,愣地說不出話來。
實在太可憐了!原來這木頭還能這麼辛酸!天天吃乾糧跟幾乎沒有調味過的肉怎麼能捱到現在...
「...木頭臉你放心!我要是繼續跟你同路的話,就不會讓你再吃這些玩意了。」方蘭生憐憫的看著百里屠蘇,一邊說著。
「...?」百里屠蘇不懂方蘭生到底想表達些什麼。「多謝。」
然後那天晚上,不知為何眾人吃得特別豐盛。
﹝完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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