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古劍/蘇蘭]片段04.
04.
呆愣的站在雪地中,凜冽的風大力的颳著臉頰,方蘭生吸吸鼻子對著僵硬的手指哈著氣,覺得自己現在活像給人丟棄的孩子。
事情是發生在不久之前,方蘭生一行人正在中皇山前往幽都的路上,一路上除了冷以外倒是沒什麼難為人的地方,但才痛失二姐不久的方蘭生因為心不在焉,落後了隊伍一大截,一陣風和著雪吹的看不清前面的路,等到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被吹矇了,一時間被弄得找不到北。
要喊人嗎?方蘭生想了想,才剛要開口下一秒又緊咬著下唇,他不想讓自己看起來更慘了,更何況前面那些人滿腦子都在為百里屠蘇的煞氣心煩,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哪裡有什麼不對勁。
還是前進吧,不過就是座冷死人的山而已,大不了走不出去就冷死在這。
方蘭生想著,突然覺得自己因為迷路而死在山裡這種想法很好笑,一面艱難的踏著步伐逆風而行。
走了莫約有一刻鐘,方蘭生越走越心煩,前面盡是灰矇矇的一片,就算瞇著眼睛也看不清,他放棄似的跌坐在雪地裡,突然覺得很難過很難過。
「為什麼…」他想到二姐、想到他跟歐陽少恭的小時候,想著琴川的那些親朋好友,更想到了自閑山莊,那個葉姑娘跟他的前世。「為什麼是我…?」
方蘭生絕望的拿著手遮住眼睛,眼框裏有著溫熱的液體在打轉著,身體雖因在雪地中而感覺到冰冷,卻因為情緒激動而異樣的發熱。
正當方蘭生因為內心痛苦而在雪地中捲縮著,消極的想放棄一切的時候,一只手粗魯的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「方蘭生,」,是百里屠蘇,他皺著眉頭盯著滿臉淚痕的方蘭生。「發生何事?」
「…木頭臉?」方蘭生維持著被對方拎著的姿勢,愣愣的看著對方向是擔心自己的表情。「我、我沒事。」擦了擦臉上冷的快結冰的眼淚,搖頭。
「沒事便罷,」百里屠蘇像是放心下來了,也不多問什麼,只是將方蘭生扶正站穩。「能走不?」
「…能。」方蘭生低著頭,忍著想哭的心情看著地上直點頭。「我落下太多了…抱歉。」
百里屠蘇只是伸手撥了撥方蘭生身上的雪,轉過身。「快走吧。」
方蘭生就這樣安靜的一路跟在百里屠蘇後頭走了好一會,百里屠蘇則是一面走一面留意後面方蘭生的腳步聲,確保他在自己身後沒有落下。
「木、木頭臉。」走了幾刻鐘,方蘭生突然開口叫住百里屠蘇,百里屠蘇只是停下腳步,沒有回頭。
「何事?」
「…」方蘭生咬著下唇,然後道。「為什麼…是我們?」
百里屠蘇愣了一下,沒有開口,往前走了幾步。
「如果能夠知道的話,我也就輕鬆多了。」像是嘆氣般的,百里屠蘇這麼說著。
站在後頭的方蘭生聽了,一時沒忍住,顫抖的用袖子擋住眼睛。
然後,那一條路上直到與夥伴會合前,百里屠蘇都讓方蘭生遠遠的揪著他的辮子,和著方蘭生抽抽咽咽的鼻息這樣走著。
[ 然後就沒有惹。]
◎上一頁